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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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歌認為，楚肆一定是覺得自己幼稚。
只有幼稚的人才會偏執的喜歡上某樣東西還自認為自己會永遠熱愛它，就好像只有沒談過戀愛的人會狂熱的珍視第一次傾心的人。
除了畫畫之外，這個世界上一定還有很多值得人去做的事情的吧。都是因為自己年齡小從來沒體驗過。
“其實，”林歌放下筷子絞盡腦汁想著，“我還有很多其他的愛好，我喜歡聽音樂，還喜歡——”
尷尬的卡住。
林歌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生活是多麽的單調和無聊，竟然連第三個愛好都想不出來。
愛好很少真的可恥嗎？林歌不知道。但是她不想讓楚肆覺得她愛好少，不想讓他覺得自己無聊。
她不想讓楚肆覺得自己有任何不好的地方。想讓楚肆覺得自己是完美的。
哪怕說謊，哪怕要為一個謊言一直圓謊。
“我還很喜歡旅行。”
但是也沒去過什麽地方就是了，林歌心想。她倒是想去世界各地，但是一來家裏條件不允許，而來父母家教太嚴，獨自旅行這種事，她活到現在也屈指可數。
“但是最喜歡畫畫。”楚肆失笑補充。
林歌尷尬擡眼看楚肆，“是啊，就算是出去玩也要帶上畫具，總之要是沒有數位板的話，那就太遺憾了。”
“那要是以後喜歡的人完全不擅長畫畫怎麽辦？不會畫也不懂。”楚肆半開玩笑的拿起桌上的菊花茶去喝，又笑著補充，“想來小歌肯定不會喜歡那樣的男生吧？”，說完，又不經意去看林歌臉上的表情。
“怎麽會。”林歌瞪大眼睛給予否認，“畫畫這種事，我一個人喜歡就好了，怎麽會因為他不喜歡畫畫就不喜歡對方了呢？”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這種話像是承認自己現在已經有了明確喜歡的人一樣，林歌又略帶嗔怪補充道：“沒有人會強迫喜歡的人跟自己愛好完全相同的吧，那也太霸道了。”
楚肆微微瞇起眼睛笑了，“你說得對。”
“那你最喜歡做什麽？”林歌反過來問。
“我啊，”楚肆托著下巴一臉悠閑，“我喜歡旅行。”
其實楚肆一點都不喜歡旅行，從前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哪怕是遇到轉機這種情況，楚肆都懶得四處轉轉感受當地的風土人情，更是對買紀念品這種行為嗤之以鼻。
可是愛好這種東西，門檻也沒那麽高，只要你開始覺得喜歡，那這就是你的愛好。
“真是太巧了。”林歌一臉期待，“那你都去過哪些好玩的地方？感覺你常常出差，一定去過很多很有意思的地方吧？”
“哦，除了旅行，我還喜歡香水。”楚肆有意無意的岔開話題。
好在林歌在這方面並不是很執著，聽說楚肆喜歡香水，便順著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了。
“你還會自己調香？”林歌完全不敢相信，從前只知道他會演奏架子鼓，現在又知道他竟然還會調香。
“個人愛好罷了。”楚肆不以為然，“如果你喜歡，我下次送你一瓶。”
別人說的“下次”是敷衍，但是林歌知道，楚肆說了就一定會做到。
“那你從前用的香水，都是自己調的嗎？”聽到楚肆要送自己香水，而且還很有可能是他親手做的香水，林歌心裏激動的砰砰跳，開心到甚至忘了道謝，跳脫的這樣問。
“有的是。”
“那你真的很厲害，雖然我不懂香水，但是覺得那些香水都很適合你。”
“你喜歡什麽氣味？”
“你覺得我適合什麽香水？”林歌滿眼期待的問。
她想知道楚肆眼裏自己是怎樣的。
“梔子花很適合你。”
楚肆覺得這樣的林歌簡直就像是藝術品，他見過許許多多年輕的女孩子，可沒有一個是像林歌這樣可以把神秘迷人和活潑機靈完美糅合於一身的。尤其是臉上充滿這樣不加掩飾的好奇之時。
他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想要了解更多。
但是每當靠近，卻又不舍得更近一步。唯恐這樣會嚇到她。
聽到“梔子花”三個字，林歌突然想起了什麽，然後洩氣了一樣撅了撅嘴往後靠在座椅靠背上，“你沒有說實話。”
“嗯？”楚肆不解。
又覺得她這樣別有一番可愛。
“一定是發現了我三年前用了梔子花香的香水才這麽說的吧。”林歌自認為發現了楚肆的心機，略帶得意的看著他，“可是我那香水是買洗衣液送的，而且那天用香水是因為衣服上面有味道，拿來遮掩味道的。”
“這樣的話那個洗衣液公司一定很厲害，隨意就可以做出這麽厲害的香水，或者，”楚肆意味深長看著林歌，“就是小歌你厲害，能把普通的香水演繹出令人印象深刻的效果。”
“哪有。”林歌很不好意思，連忙埋頭吃飯。但是餐盤裏面的米飯已經徹底冷掉了。
“工作怎麽樣？”楚肆看著林歌愈來愈紅的臉，笑著轉換了話題。
“還好，公司很好。”
……
自己還真是蠢，本來以為可以抓住楚肆的小辮子，可最後還是被他取笑到了。
林歌坐在窗前看著電腦屏幕，心想為什麽楚肆會記住自己三年前用過的香水的氣味。
的確是買洗衣液的時候贈送的，但是林歌也是因為聽說那只香水不錯才去買的那個牌子的洗衣液。
可是楚肆既然擅長調香，對氣味敏感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吧。總不可能真的是因為覺得那個香水不錯。更不可能是因為自己把那香水演繹的很棒之類荒謬的原因。
亂亂的想著，林歌猛地搖了搖頭。
電腦屏幕上仍舊是《香瓏鎮》這個游戲，林歌已經通關了第一個地圖——全力玩兩天才只通關了一個地圖，這樣的進度也的確是有些慢。不過這對於林歌來說已經是巨大的進步了，而且她還沒忍住買了一個皮膚。
通過新手階段以後，林歌便開始逐漸解鎖不同的職業。同行的十二個游客散落在小鎮不同的角落之內，他們職業不同，而林歌所使用的角色的超能力就是能夠操控包括游客在內不同的十三個職業——前提是要找到他們並跟這些“游客”擁有足夠的好感度，而獲取好感度，仍然需要完成任務。
每個游客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當然，不同的職業也擁有不同的能力。
游客會一批一批源源不斷的到來，地圖和場景也會不斷擴大。
林歌破解的第一個地圖名叫血影城堡，她的初始職業便是郵差，名叫梅歐，梅歐的特殊能力是取用道具的速度增加百分之十五，但是林歌口袋裏的道具就只有一根繩子。
當然，梅歐並非普通的郵差，在信件為唯一通信手段的國家裏面，梅歐長期偷看人們的信件，也正因此才被懲罰來到香瓏鎮。
擅長偷窺的梅歐在林歌的操縱下，很快便查到了教堂裏發生的一切——
被心事和噩夢纏身的小女孩知喃跑到教堂裏跟神父懺悔，坦白了自己的一切。可是自打那以後，知喃的父母卻知道了她的秘密——知喃知道是神父做的，除了他還有誰。
之後知喃的父母便開始不斷的責怪、逼迫她。
知喃精神崩潰，無法忍受這一切，這才常常躲到教堂旁邊的幹草垛下面哭泣。後來，知喃竟心狠的埋伏在教堂的座位之中，趁神父晚上打瞌睡殘忍將他殺死。
看到本以為是受害者的小女孩做出這種事，林歌著實震驚了。但是更讓她無法理解的是，在地圖結束的時候，她又發現小女孩的秘密竟然不是神父洩露出去的。
血影教堂的劇情大致就是這樣，中間的線索收集過程和逃過惡靈追殺的過程流暢連貫又驚心動魄，尤其是隱藏在座椅之中小女孩的紐扣這個線索，她找了很久才發現。找到以後，也是成就感滿滿。
雖然才玩了第一個地圖，但是林歌隱隱約約有一個直覺，小女孩死亡這件事情，知喃自己並不一定全然是受害者。她甚至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就是知喃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這根本就是一個覆仇游戲。
但是沒玩到最後，她也不知道結果是怎樣。
至少，現在對《香瓏鎮》這個游戲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
周四上午的時候，林歌就一直在緊張。雖然程凱跟她說了，實習生第一次組會不用做PPT匯報，但是一想到要見到組長Mike，她還是怕。
可是，Mike本人卻和林歌想象之中的形象大相徑庭。
林歌想象之中，Mike是一個西裝筆挺的精英男形象，從頭發絲到襪子都一絲不茍，帶著嚴肅精致的黑框眼鏡，一說話必皺眉，三句話之內必定罵人，罵人還要中英混雜，白眼翻上天，推眼鏡也是用中指的那種。
實際上，Mike其人倒是和他的本名錢壯算得上是名副其實。
風塵仆仆的從出差之中趕回申江的Mike，連家都來不及回就已經到了公司。
身高一米七出頭，無邊框眼鏡，臉略微有點嬰兒肥，嘴唇厚，還有較為明顯的啤酒肚。穿的是商場一抓一大把的條紋POLO衫和西裝褲，皮帶扣上刻著閃閃發光的PLAYBOY，鞋子是經典的阿迪。
說話還特別平易近人。
他端著一杯加濃咖啡走到林歌身後，看到正在玩游戲的林歌，讚許的點點頭，語速極快的用帶著申江口音的普通話說：“已經開始熟悉項目了，不錯。”
林歌被嚇了一跳，回頭有些不知所措。這張臉她好像在面試的時候見過，但是也記不清楚了。
“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錢壯，你叫我Mike就行了。”
林歌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不知所措道：“組長好。”
錢壯擺擺手，“叫我Mike就好了，前段時間我出差，一直不在申江。下午組會，你簡單做個自我介紹就可以了，PPT下次再準備。”
看林歌繃著臉點頭的模樣，錢壯又笑的和善，“不用緊張，你剛來可能不太了解，我們組是只要工作按時做好，其他的我一概不管，你們不來公司上班也行。”
林歌松了一口氣，前段時間程凱一直在她面前渲染Mike是怎樣可怕又嚴肅的人，現在看來，倒是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誇張。
林歌所在的小組一共有二十幾個人，男女比例很正常，她自我介紹以後大家也很捧場，會議室氣氛輕松活潑。
可是林歌放下的心卻又在會議正式開始的五分鐘以後再次提了起來。
錢壯臉皺的像核桃一樣不滿的看著程凱PPT上的那幅人物組圖，語速都和剛才完全不同：“上次已經跟你提過這個問題了，我們這個項目的主題是神秘黑暗，你畫的氛圍太輕松了，雖然勉強算是符合聖誕這個主題，但是跟游戲原來的畫風完全跑偏了。緊張感！最重要的是那種緊張感！你這個皮膚，我實話實說，會讓人出戲。至於角色其他的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倒是還可以再優化，但是畫風，是致命災難！”
程凱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但還是認真的記下了Mike的批評。
“而且要快，馬上就到截止日期了，連我都不滿意，更何況是甲方。”Mike越說越氣，最後甚至站起來直接把激光筆扔在桌子上，用手指指著墻面上的投影，“上身和頭飾部分還可以，不用動，鞋子也不用動，但是下身的裙子是否可以考慮改為褲子。”
一開始也覺得從裙子改為褲子會有些太突兀，但是林歌仔細一想，突然覺得Mike說的有道理。
“但是我的意見也只是意見，僅供參考。”Mike說著，急的頭上的汗都出來了，“其實要說，你的角色不改動的話呢，問題也不大，那這樣的話背景就要大動，不然氣氛不對，插畫沒法做啦。但是你要知道，改背景並不比改角色省時間。”
……
就程凱自己的部分，就說了半個多小時。
二十幾個人並非每個人都要匯報，有人手頭的事情不急的話就留到下次再匯報。
林歌現在才意識到為什麽程凱會那樣評價Mike。工作狀態的Mike的確很嚇人，不過她不得不承認，雖然Mike說話不講情面，但的確一針見血。常常會讓她覺得茅塞頓開。
那種對細節和整體近乎吹毛求疵的完美把握，的確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原畫師才會有的特質。
《香瓏鎮》這個項目是青光在全權負責，而聖誕節又是重要的節日，因而這次的聖誕活動和往常一樣，不僅有新的皮膚和地圖推出，活動也是豐富多彩。
很顯然，Mike並沒有因為林歌是實習生就對她的工作放輕松。
“好了，現在大家基本上已經把手頭的工作進度講了一遍，林歌你現在說說你對活動頁主海報的看法。”
Mike話音剛落，所有人齊刷刷的看著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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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幼稚的人才會偏執的喜歡上某樣東西還自認為自己會永遠熱愛它，就好像只有沒談過戀愛的人會狂熱的珍視第一次傾心的人。
除了畫畫之外，這個世界上一定還有很多值得人去做的事情的吧。都是因為自己年齡小從來沒體驗過。
“其實，”林歌放下筷子絞盡腦汁想著，“我還有很多其他的愛好，我喜歡聽音樂，還喜歡——”
尷尬的卡住。
林歌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生活是多麽的單調和無聊，竟然連第三個愛好都想不出來。
愛好很少真的可恥嗎？林歌不知道。但是她不想讓楚肆覺得她愛好少，不想讓他覺得自己無聊。
她不想讓楚肆覺得自己有任何不好的地方。想讓楚肆覺得自己是完美的。
哪怕說謊，哪怕要為一個謊言一直圓謊。
“我還很喜歡旅行。”
但是也沒去過什麽地方就是了，林歌心想。她倒是想去世界各地，但是一來家裏條件不允許，而來父母家教太嚴，獨自旅行這種事，她活到現在也屈指可數。
“但是最喜歡畫畫。”楚肆失笑補充。
林歌尷尬擡眼看楚肆，“是啊，就算是出去玩也要帶上畫具，總之要是沒有數位板的話，那就太遺憾了。”
“那要是以後喜歡的人完全不擅長畫畫怎麽辦？不會畫也不懂。”楚肆半開玩笑的拿起桌上的菊花茶去喝，又笑著補充，“想來小歌肯定不會喜歡那樣的男生吧？”，說完，又不經意去看林歌臉上的表情。
“怎麽會。”林歌瞪大眼睛給予否認，“畫畫這種事，我一個人喜歡就好了，怎麽會因為他不喜歡畫畫就不喜歡對方了呢？”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這種話像是承認自己現在已經有了明確喜歡的人一樣，林歌又略帶嗔怪補充道：“沒有人會強迫喜歡的人跟自己愛好完全相同的吧，那也太霸道了。”
楚肆微微瞇起眼睛笑了，“你說得對。”
“那你最喜歡做什麽？”林歌反過來問。
“我啊，”楚肆托著下巴一臉悠閑，“我喜歡旅行。”
其實楚肆一點都不喜歡旅行，從前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哪怕是遇到轉機這種情況，楚肆都懶得四處轉轉感受當地的風土人情，更是對買紀念品這種行為嗤之以鼻。
可是愛好這種東西，門檻也沒那麽高，只要你開始覺得喜歡，那這就是你的愛好。
“真是太巧了。”林歌一臉期待，“那你都去過哪些好玩的地方？感覺你常常出差，一定去過很多很有意思的地方吧？”
“哦，除了旅行，我還喜歡香水。”楚肆有意無意的岔開話題。
好在林歌在這方面並不是很執著，聽說楚肆喜歡香水，便順著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了。
“你還會自己調香？”林歌完全不敢相信，從前只知道他會演奏架子鼓，現在又知道他竟然還會調香。
“個人愛好罷了。”楚肆不以為然，“如果你喜歡，我下次送你一瓶。”
別人說的“下次”是敷衍，但是林歌知道，楚肆說了就一定會做到。
“那你從前用的香水，都是自己調的嗎？”聽到楚肆要送自己香水，而且還很有可能是他親手做的香水，林歌心裏激動的砰砰跳，開心到甚至忘了道謝，跳脫的這樣問。
“有的是。”
“那你真的很厲害，雖然我不懂香水，但是覺得那些香水都很適合你。”
“你喜歡什麽氣味？”
“你覺得我適合什麽香水？”林歌滿眼期待的問。
她想知道楚肆眼裏自己是怎樣的。
“梔子花很適合你。”
楚肆覺得這樣的林歌簡直就像是藝術品，他見過許許多多年輕的女孩子，可沒有一個是像林歌這樣可以把神秘迷人和活潑機靈完美糅合於一身的。尤其是臉上充滿這樣不加掩飾的好奇之時。
他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想要了解更多。
但是每當靠近，卻又不舍得更近一步。唯恐這樣會嚇到她。
聽到“梔子花”三個字，林歌突然想起了什麽，然後洩氣了一樣撅了撅嘴往後靠在座椅靠背上，“你沒有說實話。”
“嗯？”楚肆不解。
又覺得她這樣別有一番可愛。
“一定是發現了我三年前用了梔子花香的香水才這麽說的吧。”林歌自認為發現了楚肆的心機，略帶得意的看著他，“可是我那香水是買洗衣液送的，而且那天用香水是因為衣服上面有味道，拿來遮掩味道的。”
“這樣的話那個洗衣液公司一定很厲害，隨意就可以做出這麽厲害的香水，或者，”楚肆意味深長看著林歌，“就是小歌你厲害，能把普通的香水演繹出令人印象深刻的效果。”
“哪有。”林歌很不好意思，連忙埋頭吃飯。但是餐盤裏面的米飯已經徹底冷掉了。
“工作怎麽樣？”楚肆看著林歌愈來愈紅的臉，笑著轉換了話題。
“還好，公司很好。”
……
自己還真是蠢，本來以為可以抓住楚肆的小辮子，可最後還是被他取笑到了。
林歌坐在窗前看著電腦屏幕，心想為什麽楚肆會記住自己三年前用過的香水的氣味。
的確是買洗衣液的時候贈送的，但是林歌也是因為聽說那只香水不錯才去買的那個牌子的洗衣液。
可是楚肆既然擅長調香，對氣味敏感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吧。總不可能真的是因為覺得那個香水不錯。更不可能是因為自己把那香水演繹的很棒之類荒謬的原因。
亂亂的想著，林歌猛地搖了搖頭。
電腦屏幕上仍舊是《香瓏鎮》這個游戲，林歌已經通關了第一個地圖——全力玩兩天才只通關了一個地圖，這樣的進度也的確是有些慢。不過這對於林歌來說已經是巨大的進步了，而且她還沒忍住買了一個皮膚。
通過新手階段以後，林歌便開始逐漸解鎖不同的職業。同行的十二個游客散落在小鎮不同的角落之內，他們職業不同，而林歌所使用的角色的超能力就是能夠操控包括游客在內不同的十三個職業——前提是要找到他們並跟這些“游客”擁有足夠的好感度，而獲取好感度，仍然需要完成任務。
每個游客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當然，不同的職業也擁有不同的能力。
游客會一批一批源源不斷的到來，地圖和場景也會不斷擴大。
林歌破解的第一個地圖名叫血影城堡，她的初始職業便是郵差，名叫梅歐，梅歐的特殊能力是取用道具的速度增加百分之十五，但是林歌口袋裏的道具就只有一根繩子。
當然，梅歐並非普通的郵差，在信件為唯一通信手段的國家裏面，梅歐長期偷看人們的信件，也正因此才被懲罰來到香瓏鎮。
擅長偷窺的梅歐在林歌的操縱下，很快便查到了教堂裏發生的一切——
被心事和噩夢纏身的小女孩知喃跑到教堂裏跟神父懺悔，坦白了自己的一切。可是自打那以後，知喃的父母卻知道了她的秘密——知喃知道是神父做的，除了他還有誰。
之後知喃的父母便開始不斷的責怪、逼迫她。
知喃精神崩潰，無法忍受這一切，這才常常躲到教堂旁邊的幹草垛下面哭泣。後來，知喃竟心狠的埋伏在教堂的座位之中，趁神父晚上打瞌睡殘忍將他殺死。
看到本以為是受害者的小女孩做出這種事，林歌著實震驚了。但是更讓她無法理解的是，在地圖結束的時候，她又發現小女孩的秘密竟然不是神父洩露出去的。
血影教堂的劇情大致就是這樣，中間的線索收集過程和逃過惡靈追殺的過程流暢連貫又驚心動魄，尤其是隱藏在座椅之中小女孩的紐扣這個線索，她找了很久才發現。找到以後，也是成就感滿滿。
雖然才玩了第一個地圖，但是林歌隱隱約約有一個直覺，小女孩死亡這件事情，知喃自己並不一定全然是受害者。她甚至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就是知喃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這根本就是一個覆仇游戲。
但是沒玩到最後，她也不知道結果是怎樣。
至少，現在對《香瓏鎮》這個游戲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
周四上午的時候，林歌就一直在緊張。雖然程凱跟她說了，實習生第一次組會不用做PPT匯報，但是一想到要見到組長Mike，她還是怕。
可是，Mike本人卻和林歌想象之中的形象大相徑庭。
林歌想象之中，Mike是一個西裝筆挺的精英男形象，從頭發絲到襪子都一絲不茍，帶著嚴肅精致的黑框眼鏡，一說話必皺眉，三句話之內必定罵人，罵人還要中英混雜，白眼翻上天，推眼鏡也是用中指的那種。
實際上，Mike其人倒是和他的本名錢壯算得上是名副其實。
風塵仆仆的從出差之中趕回申江的Mike，連家都來不及回就已經到了公司。
身高一米七出頭，無邊框眼鏡，臉略微有點嬰兒肥，嘴唇厚，還有較為明顯的啤酒肚。穿的是商場一抓一大把的條紋POLO衫和西裝褲，皮帶扣上刻著閃閃發光的PLAYBOY，鞋子是經典的阿迪。
說話還特別平易近人。
他端著一杯加濃咖啡走到林歌身後，看到正在玩游戲的林歌，讚許的點點頭，語速極快的用帶著申江口音的普通話說：“已經開始熟悉項目了，不錯。”
林歌被嚇了一跳，回頭有些不知所措。這張臉她好像在面試的時候見過，但是也記不清楚了。
“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錢壯，你叫我Mike就行了。”
林歌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不知所措道：“組長好。”
錢壯擺擺手，“叫我Mike就好了，前段時間我出差，一直不在申江。下午組會，你簡單做個自我介紹就可以了，PPT下次再準備。”
看林歌繃著臉點頭的模樣，錢壯又笑的和善，“不用緊張，你剛來可能不太了解，我們組是只要工作按時做好，其他的我一概不管，你們不來公司上班也行。”
林歌松了一口氣，前段時間程凱一直在她面前渲染Mike是怎樣可怕又嚴肅的人，現在看來，倒是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誇張。
林歌所在的小組一共有二十幾個人，男女比例很正常，她自我介紹以後大家也很捧場，會議室氣氛輕松活潑。
可是林歌放下的心卻又在會議正式開始的五分鐘以後再次提了起來。
錢壯臉皺的像核桃一樣不滿的看著程凱PPT上的那幅人物組圖，語速都和剛才完全不同：“上次已經跟你提過這個問題了，我們這個項目的主題是神秘黑暗，你畫的氛圍太輕松了，雖然勉強算是符合聖誕這個主題，但是跟游戲原來的畫風完全跑偏了。緊張感！最重要的是那種緊張感！你這個皮膚，我實話實說，會讓人出戲。至於角色其他的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倒是還可以再優化，但是畫風，是致命災難！”
程凱的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但還是認真的記下了Mike的批評。
“而且要快，馬上就到截止日期了，連我都不滿意，更何況是甲方。”Mike越說越氣，最後甚至站起來直接把激光筆扔在桌子上，用手指指著墻面上的投影，“上身和頭飾部分還可以，不用動，鞋子也不用動，但是下身的裙子是否可以考慮改為褲子。”
一開始也覺得從裙子改為褲子會有些太突兀，但是林歌仔細一想，突然覺得Mike說的有道理。
“但是我的意見也只是意見，僅供參考。”Mike說著，急的頭上的汗都出來了，“其實要說，你的角色不改動的話呢，問題也不大，那這樣的話背景就要大動，不然氣氛不對，插畫沒法做啦。但是你要知道，改背景並不比改角色省時間。”
……
就程凱自己的部分，就說了半個多小時。
二十幾個人並非每個人都要匯報，有人手頭的事情不急的話就留到下次再匯報。
林歌現在才意識到為什麽程凱會那樣評價Mike。工作狀態的Mike的確很嚇人，不過她不得不承認，雖然Mike說話不講情面，但的確一針見血。常常會讓她覺得茅塞頓開。
那種對細節和整體近乎吹毛求疵的完美把握，的確是一個經驗豐富的原畫師才會有的特質。
《香瓏鎮》這個項目是青光在全權負責，而聖誕節又是重要的節日，因而這次的聖誕活動和往常一樣，不僅有新的皮膚和地圖推出，活動也是豐富多彩。
很顯然，Mike並沒有因為林歌是實習生就對她的工作放輕松。
“好了，現在大家基本上已經把手頭的工作進度講了一遍，林歌你現在說說你對活動頁主海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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